|
||
元吉黄裳自序
三教之道,圣道而已。儒曰至诚,释曰真空,道曰金丹,要皆太虚一气贯乎天地人物之中者也。惟圣人独探其原、造其极,与天之虚圆无二,是以成为圣人;能刚能柔,可圆可方,无形状可拟,无声臭可拘,所由神灵变化、其妙无穷,有不可得而窥测者。若皆自然天然本来物事,处圣不增,处凡不减。即等而下之,鸟兽草木之微,亦莫不与圣人同此一气、同此一理。试观汪洋大海,水至难测者也,然而一海所涵,水也,一勺所容亦无非水,黿鼍蛟龙所受以生成者此水,而鱼鳖虾蟹所赖以养育者亦无非此水。太虚之气亦犹海水一般。天地圣贤人物虽纷纭错杂,万有不齐,而其受气成形之初,同此一气、同此一理,除此以外,别无生气,亦别无生理,所争者姿禀之各殊耳。孟子曰:“尧舜与人同,”又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诚确论也。 无如世风日下,民俗益偷,大道虽属平常,而人多以诡怪离奇目之,所以儒益非儒,释益非释,而道益非道矣。若不指出根源,抉破窍妙,恐大道愈晦而不彰,人心愈坏而难治,势必至与鸟兽草木同群,而圣贤直等诸弁髦,大道益危如累卵,虚悬天壤,无人能任斯文之责矣。 恭逢盛世,天下又安,适遇名山道友谈玄说妙,予窃听久之,实非空谈者流,徒来口耳之用,因得与于其际。群尊予以师席,故日夜讲论《道德》一经,以为修身立德之证,不觉连篇累牍。第其中瑕疵迭见,殊难质诸高明,然亦有与太上微意偶合处,不无小补于世。众友请付剞劂,公诸天下后世。予于此注实多抱愧,不敢自欺欺人,无奈众友念切,始诺其请。兹值刊刻肇始,予故弁数言于篇首,以叙此注之由来如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