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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讲义
注后语
此经注毕,呼群弟子而告之曰:目今大道危如累卵,所赖尔学道诸人以撑持天地,救正乾坤。纵说奸匪之徒将有兵戈之动,然天有安排,总不至令尔等有不测之虞也。只怕尔等执德不宏,信道不笃,二意三心,或作或辍,斯亦自绝于天,不能上与天通,天纵有十分仁爱、欲生尔等于休养安恬之天,而无如其不能承接天休何?生等近已见道明,体道力,自家确有把持,惟有一言一动息息与天相流通,天自爱之重之保抱之而不置也。夫以道在即天在,重道即重天,爱道即爱天。如此默契潜孚,自臻休祥,天道原与人道通也。试观古今来只有悖道而为天厌者,未有遵道而不获天休也,生等可恍然悟矣。总之,各行其是,各尽其诚,那以外之是非祸福概有天做主张,生等切勿作越俎代庖之忧可也。 夫大道之要不过神气二者而已,但有先后天之别,修士不可不知。古经云:“先天元神,体也;后天识神,用也。无先天元神,大道无主:无后天识神,大道无用。”尔等用工修炼,必要于混混沌沌、无知无觉时,养得先天元神以为主宰,然后一惊而醒,一觉而动,发为后天识神。此个识神,非朋从尔思、憧憧往来”之私识,乃是正等正觉之元神,因其发动而有知觉,故曰识神。只怕此识一起,即纷纷扰扰、恶妄杂念纷至沓来而不已者,就堕于私、流于欲,而不可以炼丹也。惟有一心了照,矢志靡他,如此用志不纷,乃凝于神,神凝而息可调,息调即丹可结,故曰:“一心只在丝纶上,不见芦花对岸红。”如此一心,虽曰识神,其实即元神也。所以古云“天心为主,元神为用。巧使盗机,返还造化”,何患不立跻圣神?尔等亦明之否?总要于天心发动之后常常稳蓄,不许一念游移、一息杂妄,庶几天心常在、道心常凝,虽有识亦比无识也。 学者修真下手之际,贵乎一心制服两眼并口耳身意之妄识;于是集神于丹扃,调息于丹田,务使凡息断灭,然后元气始来归命。既得元气来归,氤氤活泼,宛转悠扬,如活龙动转,十分爽健,此元气之充壮,可以运行河车矣。苟气机大动,不行河车化精为气、化气为神之工,仍然凝聚丹鼎,奈未经火化,阴精难固,不能长留于后天鼎中,一霎时凡火一起,必动淫根、生淫事而倾矣。即或强制死守,不使他动,奈后天精气皆属纯阴,未经煅炼,不强制他必泄,即强制他亦必泄也。夫以此诀一行,即可以夺天地鬼神之权,参造化阴阳之法,而自主自夺,我命由我不由天矣,实为长生不老之仙,所谓“阎罗老子亦无奈我何”者此也,所以不许匪人得门而入,使天神无善恶报应之权。尔生属知道者,谅亦深明厥旨,切须稳口闭舌,莫妄泄天机密钥可也。 既有元气于丹田,而行河车工法尤须假后天凡气为阳火阴符逼迫而催促之,使之上升下降,往来无穷,鼓舞而煅炼之,使之化凡成真,变化莫测。苟徒有元气之发生、活子之现象而无后天凡气,则先天元气岂能自上自下、自煅自化?此金丹虽先天之元气为本,然亦必需后天凡气为之功用也。 至于金丹始终全仗火候,古人临炉十分慎重,惟恐一息偶乖有干阴阳造化,故曰进火行符,犹之煮饭,火缓则生,故贵惺惺常存,火急则焦,故贵绵绵不绝。生于此二语可知用火之微矣。到得地下雷鸣,火逼金行,此时若非武火,金气安能上升?然必善于用武,任他烈焰万丈,光芒四射,我则以一滴清凉水遍洒十方足矣。此即气壮而心享之道也,亦即清净恬淡为本之妙术也。故曰:“龙虎相逢上战场,霎时顷刻定兴亡。劝君逢恶须行善,若要争强必损伤。”诚以其势可畏,其机甚危,而此心不可不临炉审慎也。生既明得此旨,永无倾泄之患焉。 虽然,此行河车之法当如是耳。若一概施之于守中,气机未畅,心神未宁,一以纯任自然之法行之,则神气安能打成一片,有何药物可采哉?此必于玄关初现之时,肾气上升,心液下降,用起数息之武火,不许一念走作,一息纷驰,如此紧催慢鼓,鼓动橐龠机关,然后凡息方停,真息始见,人心乃死,道心乃生。否则漫说自然,必无自然也。故曰虽有生知之圣人,亦必下困知勉行工夫始得。古云:“西山白虎正猖狂,东海青龙不可当。两手捉来令死斗,化成一块紫金霜。”又曰:“降龙须要志如天,伏虎心雄气似烟。痴蠢愚人能会得,管教立地作神仙。”此种武火施之于龙虎不交、水火不济之时则可,若行河车,则已龙吟虎啸,夫唱妇随,于此仍用此个法,则又恐迫逐真气散乱,孟子云:“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从而招之”此大错矣。 吾将全功毕露,生等须努力修持,以慰吾师之望焉。切勿妄泄,自干罪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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