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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行法教
第四章
密咒乘的十项基础暨其他撷选法教：
甚深教言问答录
顶礼上师
伟大的上师莲师降生在莲花中，未受母胎的沾染，历经诸多的苦修，终于证得了长寿持明果位，于是安住在截断生死之流的境界中。
他传下了八万四千法门，通晓六道与天龙八部的语言，并用如梵天般的嗓音利益一切众生。
他已证得全然的遍知，了悟超越生、灭的本性，且不会用分别心来区分事物的本性。
他生起所有应具的功德，是一切崇高事物的基础和根源，且能善巧地运用各种法门来调伏一切众生。
他的佛行事业召唤起诸佛的心意，且能主宰寿命和天龙八部的内心。
莲师降生在湖中之岛，并统治邬金王国。他在八大寒林修行，在印度遍历苦修，出于悲心前往西藏。他完成了藏王的心愿，使印度、西藏诸国安泰。
这位仁慈的上师，摄受了我、卡千公主措嘉，自十三岁起成为他的法侣。我仅是一介女流，具有信心、大悲心、利他心和聪慧。
在一百一十一年①间，上师待在西藏，我服侍他，让他欢心。他传予我全部心髓——口诀的精华，无一遗缺。这段时间，我搜集并写下了他所传的所有法教，并将它们埋藏为伏藏而保存着。②
修学的基础
上师说：在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圆满地修学十项基础。
佛母问道：是哪十项修学的基础？
上师说：
你必须依见而决断，通达一切法教，像大鹏金翅鸟遨翔于天际般。
你必须依行而笃定，无论如何不畏怯任何事物，像大象入水般。
你必须依定而修持，净除无明的幽暗，像在暗室里点灯般。
你必须依口诀而成就，在本性中解脱万法，像觅得如意宝般。
你必须依灌顶而渐进，免除落入轮回的恐惧，像王子登上宝座般。
你必须依三昧耶而固基，不浪费任何的行为，像沃土般。
你必须依学而解脱，精通所有的法相，像骏马脱缰般。
你必须穷究所有根源，了知所有的佛法宗派，像蜜蜂寻巢般。
你必须撮要为一，了知所有法教都是一味，像商人点收获利般。
你必须在智慧上登峰造极，了知所有法教的明确意义，像抵达须弥山顶般。
想要博学却不修习这些要点的西藏人，不知根本要义，只是成为有太多门户之见的行者。这是因不熟悉这十项修学基础所造成的过患。
十种过患
莲师说道：当你不熟悉这十项修学基础时，就会有十种修法不成的过患。
佛母问道：是哪些？
上师说道：
若你不依见而决断，会有做任何事都举棋不定的过患。
若你不依修而笃定，会有无法见、修合一的过患。
若你不依定而修持，你不能见法界本性。
若你不依口诀而成就，你不知如何修行。
若你不依灌顶而渐进，你不适合修行佛法。
若你不依三昧耶而固基，你会种下入地狱的种子。
若你不依学而解脱，你不能尝到佛法的一味。
若你不穷究所有根源，无法斩断宗派的门户之见。
若你不撮要为一，无法领悟佛法的根本。
若你不在智慧上登峰造极，无法见法性。
所谓的精神导师，若不修持佛法来修炼自身，是不能领悟佛法乃离于宗派之分的，他们用大偏见彼此攻讦。既然所有的佛乘都是有效的，不要涉入口舌是非。坦然安住。
十种关键
莲师说道：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十种关键。
佛母问道：是哪十种关键？
上师说道：
你必须具备信的关键，免于动摇，如河般。
你必须具备悲心的关键，免于怨憎，如日般。
你必须具备布施的关键，免于偏见，如涌泉般。
你必须具备三昧耶的关键，免于过失，如水晶球般。
你必须具备见的关键，免于分别心，如虚空般。
你必须具备修的关键，免于廓清或模糊，如黎明的天空般。
你必须具备行的关键，免于取、舍，如猪、狗般。
你必须具备果的关键，免于弃、证，如抵达金银岛般。
你必须渴求佛法，如饥饿之人渴求食物或饥渴之人找水般。
总之，人们似乎只专注在发财上，而避开把修持佛法当成重心。当你死去时并不能把财富带走，所以应当确保不堕入下三道才是。
十种肤浅
莲师说：有很多人让佛法修行流于肤浅。
佛母问：是如何？
上师说：
只诵经却没有信心，是肤浅的。
没有悲心的利他行为，是肤浅的。
不能免于吝啬的布施行为，是肤浅的。
不持守三昧耶的密乘行者，是肤浅的。
不持戒的僧人，是肤浅的。
不禅修却要高人一等，是肤浅的。
不修持佛法的博学多闻，是肤浅的。
不具有修行精髓的学佛，是肤浅的。
当一个人的言行不如法却要教导他人，是肤浅的。
给别人建书，自己却不那么做，是肤浅的。
总之，我已厌倦去听那些「博学」之人说法，他们的修行只是增添更多的烦恼，而不是调伏自心；任何他们所说的只是表面之词罢了。
十种夸大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十种夸大。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
宣称懂得佛法却不专心听闻法教，是夸大的。
宣称具有神力却不修持仪轨，是夸大的。
宣称得到加持却没有虔诚心，是夸大的。
宣称已证得佛果却不禅修，是夸大的。
宣称已找到上师却不服侍他，是夸大的。
宣称已透过法教解脱却没有传承，是夸大的。
宣称已证悟却没有口诀，是夸大的。
宣称你已解脱却没有修任何法，是夸大的。
宣称你在修行却不精进，是夸大的。
宣称善缘俱足却不持守三昧耶，是夸大的。
总之，希望修行却不经磨折的人，只是个吹牛的人而不会成功。
避免十过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得确定避免落入十种过失中。
佛母问：是哪十过？
莲师说：
纵使你在禅修，若是不能使禅修成为对治烦恼与念头的灵药，就会有口诀失效的过失。
纵使你已见到自性，若是不能使意识免于分别心，就会有不能与不共口诀相应的过失。
纵使你有很强的虔诚心，若是你没有得到加持，就会有无法与证悟上师相契的过失。
纵使你很努力地精进，若是你的修行没进步，就会有自心无法全然清净的过失。
若是你对修行感到厌倦，就会有尚未了悟本觉的过失。
纵使修行，若是你的心仍旧散乱，就会有尚未得到定信的过失。
若是禅境无法直接从你内心生起，就会有只歧入止的过失。
若是明力无法从你自身生起，就会有不知以现象为道上助缘的过失。
若你觉得斩断对烦恼的执取很困难，就会有不知如何以五毒为道的过失。
若你不能面对痛苦与困逆，就会有不知如何转心出离轮回的过失。
总之，当你宣称在修持佛法，内在却充满过失时，又怎能有机会得到善缘呢？
十种善德
莲师说：你需要有十善，做为修行功夫的征兆。
佛母问：是哪十善？
上师说：
若你能克服妄念，即是已证得本觉的征兆。
若是本智无别地现起，即是口诀奏效的征兆。
若你视上师为佛，即是已生起对上师之虔诚心的征兆。
若你无碍地得到加持，即是成就传承未曾中断的征兆。
当造作地提起明觉，若你能无碍地改变心境，即是已全然修得明觉之力的功德。
若你日以继夜地修行而不觉厌倦，即是已臻至心气要点的功德。
若是座上与座下的明性没有差别的话，即是已证得定信的征兆。
若你能忆起法界，不管任何念头或现象的现起，即是能以现象为道上助缘的征兆。
若是烦恼的僵尸未曾生起，或即便生起也能马上清净，即是能任运降伏五毒的征兆。
若你对痛苦与困逆不屈不挠，即是已了悟无常乃轮回之特性的美德。
总之，当佛法在你心中露出曙光时，善德自然显现。没有信心、不精进也不聪颖的西藏人，是很难在他们身上生起任何美德的。
十种征兆
莲师说：当你把佛法放在心上时，会有十种征兆。
佛母问：是哪十种征兆？
上师说：
当你的执著减低，即是已禳除执著实存的邪魔。
当你的执著心变少，即是已去除贪图的征兆。
当你的烦恼减轻，即是内心已平息五毒的征兆。
当你的自私减少，即是已禳除我执邪魔的征兆。
当你离于尴尬且无任何的参照时，即是妄念已瓦解的征兆。
当你离于禅修者与禅修对象的概念，且不失去对本性的觉观时，即是你已遇见法界本母③的征兆。
当任何概念的生起犹如平等无别的禅境时，即是已臻至见、修核心的征兆。
当你已确定轮、涅无别时，即是完全证悟已从内在生起的征兆。
总之，当你已无任何攀缘，即便对你的身体时，即是已全然离于执著的征兆。
当你安住、无损于痛苦与困逆时，即是已了知现象如幻的征兆。
当你只有轻微的世间八法顾虑时，即是已证得本心的征兆。
总之，当你的内证外显时，就像一株冒出新叶的树木；当外在的征兆被他人识出时，就像这棵树的果实已成熟可食般。
有许多佛法修行者不具备丝毫的善德，有证量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因此精进禅修是必要的。
十个事实
莲师说：对所有能修持佛法的人来说，有十个事实。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
当佛法的出现正好与某人获得人身巧合时，即是此人在前生累世中已积聚了资粮的事实。
当某人对佛法有兴趣，正好与某位具口诀的上师相遇时，即是犹如瞎子遇到如意宝的事实。
当俱足暇满人身正好与信心、聪慧巧合时，即是你前世修学的宿业被唤醒的事实。
当你有钱且正好遇到乞丐时，即是完美布施时机到来的事实。
当你想尝试修行却碰上苦难之湖泛滥时，即是你的恶业和染污正被净除的事实。
当你正想转心向佛法却碰上莫名其妙的敌意时，即是引导你踏上修忍之道的事实。
当你了知因缘诸事的无常、具足信心正好和接受甚深教诫巧合时，即是转心远离俗世生活之时机到来的事实。
当你畏惧死亡正好和他人死亡巧合时，即是不共信心生起之时机到来的事实。
总之，若你想先完成世俗的追求，晚一点再投入修行的话，如果你找得到这样的机会可真是稀奇！因此，只有少数人能从轮回中解脱。
七种腐败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七种型态的腐败。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
当你的信心低微但聪明才智高的话，会因自认是上师而腐败。
当你有许多听众而自视甚高时，会因自认是善知识而腐败。
当你设想具有不共的功德却没把佛法放在心里时，会因自认自己是领导者而腐败。
当你给予口诀却自己不实修时，会因成为麻木的「佛学专家」而腐败。
当你喜欢无聊的碎嘴而内心欠缺佛法时，会因成为攀缘的江湖术士而腐败。
当你懂得一些皮毛却欠缺口诀时，会因成为一个或许信心强大的凡夫而腐败。
一个真正的修行者，他的言行若符合正法，应能以聪慧解脱自身、以信心调伏内心、以听闻法教来斩断谬见、能抛却世俗的考量、将心融入佛法之中、以闻思来完备智慧、以口诀来定心，以及用见修来获得最后的定力。不过，那是很困难的。
误解的过患
莲师说：当进入佛法之门后，可能会有许多种误解，要小心！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
可能误把一位博学的老师，当成是已经由闻、思而解脱的善知识。
可能误把一位不修行、麻木的「佛学专家」，当成是已经由实修而得到禅境的人。
可能误把骗人的伪君子，当成是已经由实修而调伏自心的圣人。
可能误把高谈阔论的空话，当成是某人具口诀的证悟。
可能误把吹牛者滔滔不绝地讲说佛法，当成是具信者对实修的虔诚心。
总之，你必须确信将自心与佛法融合在一起。那些只用嘴皮子修法、自称是修行者却把佛法当成身外之物的人，在修行上是毫无成功可言的。
四法
莲师说：须确信你的修行能成为真正的佛法；须确信你的佛法能成为真正的修道；须确信你的修道能净除迷惑；须确信你的迷惑能破晓为智慧。
佛母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上师说：当你了知如何将所有法教精简为同一法乘后，了悟而离于一切取、舍时，那时你的修行便成为真正的佛法。
当三种观的境界：乐、空、无念破晓时，即是法身。
总之，有很多人将心固著在止的迟钝状态中，因此若不是投生在天道之中，便是即便不转世也仍旧无法利他。
誓戒
莲师说：皈依和持戒是佛法修行的根本。
佛母问：皈依戒和其他誓戒何时会从内心生起？
上师说：皈依戒的生起，是当你惧怕下三道且对三宝有信心时。
居士戒的生起，是当你相信因果业报时。
沙弥戒的生起，是当你的心出离轮回时。
具足戒的生起，是当你的心完全离于所有恶行时。
愿菩提心戒的生起，是当你出于悲心视自、他平等时。
行菩提心的生起，是当你视他人更胜于己时。
当你任何的修行都具备皈依和菩提心，且结合了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融合方便、智慧，那时你的佛法即成为真正的修道。
当你的修道结合了见、修、行、果时，那时你的修道便能净除迷惑。
当你精进地将见、修完全融入修行时，那时你的迷惑将破晓为智慧。
总之，无论你修任何法，若不能融合生、圆次第，见与修、方便与智慧，就会像只用一条腿走路般。
避免天道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避免让你的修行落入下乘是很重要的。
佛母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上师说：避免执著三种止的境界：乐、空、无念是很重要的。若你执著它们，就没办法避免成为声闻者或缘觉者。
西藏人认为皈依的修行是最低下的教法。僧院毫无戒律可言；那些宣称修大乘的人没有菩提心；密咒行者也不持守三昧耶；而瑜伽士则没有真正的禅修。
在西藏要想得到任何的成就，会是很困难的。
身、语、意的三昧耶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持守三昧耶，虽然很困难。
佛母问：应该怎样持守三昧耶？
上师说：
当见你的上师为佛时，你便具有觉身的三昧耶。
当见上师的语与法教为如意宝时，你便具有觉语的三昧耶。
当见上师的口诀是甘露时，你便具有觉意的三昧耶。
当你止息对本尊的取、舍时，便具有身的三昧耶。
当你对密咒乘毫无怀疑时，便具有语的三昧耶。
当你了悟心之本性的实义时，便具有意的三昧耶。
总之，当你的心清净时，三昧耶就清净。
十五种逆缘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可能会有十五种逆缘是你必须舍弃的。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无聊的闲扯、逗闹、调笑，是三种对禅定的障碍，所以必须舍弃。
亲戚、朋友、弟子是三种佛法修行的转移，所以必须舍弃。
财物、经商、享受是三种佛法修行的散漫，所以必须舍弃。
获利、名声、荣誉是三种佛法修行的链桩，所以必须舍弃。
睡眠、懒散、怠惰是三种佛法修行的头号大敌，所以必须舍弃。
总之，最大的过患是被劝阻修行。
十五种顺缘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应该具备十五种顺缘。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
闻、思、修是佛法修行的根本支架。
精进、信心、信任是佛法修行的命桩。
智慧、戒律、善良是佛法修行的三大特质。
不执著、不攀缘、不固著是佛法修行的三大和谐要素。
总之，在这里连一个具备其中三项条件的修行者也找不到，要符合佛法的主要原则实在很困难。
二十一种徒劳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二十一种徒劳。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若你不放弃伤害众生，那生起菩提心就是徒劳的。
若你不持守三昧耶，那接受灌顶就是徒劳的。
若学习许多法教而无法利益自心，那就是徒劳的。
若做许多善事却和恶行混在一起，那就是徒劳的。
若你老是造恶业，那跟随上师就是徒劳的。
若成为老师却舍弃佛法修行和造恶，那就是徒劳的。
若从事某项工作却助长世间八风，那就是徒劳的。
若跟随某位老是仇视如母众生的老师，那就是徒劳的。
若你经常造恶却宣称害怕下地狱，那就是徒劳的。
若你不抱持菩提心也没有信心，那布施的行为就是徒劳的。
若你缺乏决心持戒，那受戒就是徒劳的。
若你不用正确的对治面对你的嗔心，那修安忍就是徒劳的。
若你的心老是陷入昏沉或掉举之中，那修禅定就是徒劳的。
若你不将目标摆在成佛之道上，那精进修持就是徒劳的。
若你培养只是增加嫉妒和其他五毒的邪慧，那就是徒劳的。
若缺乏悲心，修持大乘法教就是徒劳的。
若缺乏了悟心之本性，那修禅定就是徒劳的。
若你领受口诀却不将它们付诸实修，那就是徒劳的。
若利生的行为缺乏菩提心在其中，那就是徒劳的。
总之，虽然这些事徒劳无功、虽然毋须这么多这类的事，幼稚的人们还是听不进去。
四种不回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四种不回。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藉由忆念死亡，你不会落回对此生的顾虑之中。
藉由培植十种善行的业报，你不会落回下三道。
藉由培养慈悲，你不会落回下乘。
藉由禅修空性，你不会落回轮回之中。
总之，当你修持佛法时，需要将心转离对此生的顾念。
四种不会发生的事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四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因此必须将之舍弃。
佛母说：是哪些？
上师说：若你不忆念死亡，你会发现毫无时间修行。
若因不信业报，你不会舍弃不善，你会发现毫无机会获得较高的投生和解脱。
若你不畏惧轮回的痛苦也毫无出离心，你在修行获得解脱上不会成功。
若你只想为自己获得救度和解脱，而不生起为了他人之故而成佛的愿心，你将毫无机会获得究竟佛果。
一般而言，若你不转离为了此生的有限目的的话，你在佛法修行上怎样都不会成就。甚少有人能舍弃世俗的顾念。
利用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利用四种徒劳的事物。
佛母说：是哪些？
上师说：为了利用徒劳的肉体，清净地持守你的戒律。
为了利用徒劳的资产，心中抱持菩提心而布施。
为了利用徒劳的好缘，累积福德资粮为因，并累积智慧资粮为果。
为了利用徒劳的学习，努力在有意义的实修上。
除非你明白如何利用这些，否则你所做的无非是世俗之事罢了。
五种无误之事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有五种无误之事。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你必须无误地持守所受的戒律和誓戒。
你必须永远无误地修持慈、悲与菩提心。
当思惟业报的因果法则时，你必须无误地遮止最微细的恶行。
当观修上师为佛时，你必须无误地一直观想他在你的顶轮上。
总之，你必须无误地思惟万法为空。
修持六度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以六度来修行。
佛母问：要如何修呢？
上师说：当你心中怎样都不怀有任何的吝啬或偏执时，即是布施度。
当你能善巧地灭除烦恼时，即是持戒度。
当你能完全离于嗔心和怨恨时，即是安忍度。
当你能不懒散也不怠惰时，即是精进度。
当你能离于分心和执著禅趣时，即是禅定度。
当你能全然离于造作的念头时，即是般若度。
三种追求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三种追求。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
下根者追求的事业仅是为了来生而不管其他的事业，因此不可能不获得较高的投生处。
中根者对整个轮回感到厌倦，只追求善业，因此不可能不证得解脱。
上根者只追求为了一切众生而修持菩提心，因此不可能不证得究竟正觉。
一般而言，所有人们从早到晚所追求的目的，无非仅是为了此生的欢愉而已。被此生的烦恼所困扰着，他们不可能不在来世中落入下三道。
五种真正的哀悼方式
莲师说：修持佛法的人在亲人死亡时感到莫大的悲伤，这不是正确的方式。当修持佛法时，有五件事要哀悼。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当你与一位尊贵的上师分离时，应以献上祭供来哀悼。
当你与一位佛法上的益友分离时，应以累积资粮来哀悼。
当你与上师背道而驰时，应以悔过来哀悼。
当你毁损或破犯誓戒时，应以还净来哀悼。
当你已有一段时日无法修行时，应以跟随上师来哀悼。
当你的心误入世间八法时，应以深刻的出离心来哀悼。
总之，那些不了知因缘之事皆是无常的人，将永远无法竭尽或净除其哀伤。
四种耕耘的方式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有四种耕耘的方式。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你必须以坚固的信心，来翻松内心的砾土。
你必须以禅定的修持，来施加转心的沃肥。
你必须以抱持菩提心，来播下善根的良种。
你必须以精进的耙夫紧握智慧的犁头在悲、智双运的耕牛上，来铲除五毒和一切妄念。
倘若你如此做，不可能不让证悟的苗芽长成佛果的果实。
总之，有太多人不可能从事解脱的耕耘，但却从不会对世俗的耕耘感到厌倦。可怜的众生！
八种缄默
上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需要保持八种缄默。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保持身的缄默，待在闭关地且不落入任何边见。藉此你将可远离贪与嗔。
保持语的缄默，维持着如同瘖哑的状态。藉此你将不会因和别人蜚短流长而逸离禅修。
保持心的缄默，不要让自己被妄念和散乱所操控。这会让你安住在离念的法身本性中。
保持官能的缄默，舍弃对食物的净、垢概念。这会让生活变得单纯，也会让空行母聚集。
保持口诀的缄默，不要将口诀传给不适当的人。这会让你得到传承的加持。
保持行的缄默，任运地行动且毫不虚伪。这会带来进步，并让你的内心免于累积染污。
保持禅境的缄默，远离执著和迷恋禅境，也不要将它们告知他人。这会让你在此生证得大手印的成就。
保持证悟的缄默，远离企图心且不落入任何边见而安住。这会让你在证悟的剎那立即解脱。
一般而言，那些即使连一餐的时间也无法修行的人，那些连一座的时间也无法保持缄默的人，和那些无法让他们的碎嘴紧闭的人，是无法在保持缄默上得到丝毫成功的。
魔考
莲师说：佛法修行人在被魔所骗时也没注意到。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有权力的人被傲慢和自欺之魔所骗。
显贵之人被雄辩和迷妄之魔所骗。
平民百姓被无明和愚昧之魔所骗。
富有之人被忙碌和增长财富之魔所骗。
修行人被增加财物之魔所骗。
他们被生养儿女、其冤亲债主之魔所骗。
他们被谦恭弟子之魔所骗。
他们被可爱侍从之魔所骗。
他们被可憎敌人之魔所骗。
他们被亲戚动人言词之魔所骗。
他们被美丽饰物之魔所骗。
他们被柔言婉语之魔所骗。
他们被自身贪著之魔所骗。
他们被美貌和渴求贪爱之魔所骗。
一切有染污的努力皆是魔考。
深植内心的五毒是心魔。
有习气的六尘是外器之魔。
执著禅趣是内情之魔。
希求大圆满的果是见魔。
一切殊胜的功德也是魔。
一切无明和迷惑也是魔。
最大之魔是我执。
魔不在外而在内，你必须从内去斩魔。若能如此，魔将不会从外侵入。
有太多人无法认出此魔。
四种根本功德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有四种根本功德。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具有大悲心的人，会拥有觉心。
远离虚伪的人，能够持守戒律。
不自欺的人，有清净的三昧耶。
远离贪爱的人，会有羞耻心和非皮毛的友谊。
总之，若你具有信心，在修行上也会成功。若你有决心，将可以持守你的誓戒。为了佛法的修行，你必须谨慎，在内心深处要如心骨般坚定。（译注：表示强大的决心，以及永不放弃的勇气。）
将五毒从根斩断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将五毒从根斩断。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嗔心重的人会受到最大的痛苦。
愚痴深的人就像野兽般，不能理解佛法。
高傲的人不能长养美德，且树敌多。
贪欲重的人不能持戒，也常会被诋毁。
嫉妒心强的人有很大的野心，也喜欢耍心机。
不要追逐这五毒，你应从内在斩除它们，当五毒一生起的刹那就将之放掉。
恣意地投入五毒的人，只是制造自身的悲苦罢了。
调伏自心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先调伏自心。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你必须用慈悲的水灭掉嗔恨的烈火。
你必须用强力疗效的桥梁来渡过贪欲之河。
你必须在愚痴的阴暗中点亮明智的火炬。
你必须用精进的捣杵敲碎傲慢的高山。
你必须穿戴安忍的暖衣来克服嫉妒的暴风。
总之，这五毒，你的头号大敌，若你肆无忌惮地陷溺在其中，五毒将会在轮回三界中把你毁掉。不要任由其恣意妄行，这会酿成大患。
五个征兆的见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五个征兆的见。
佛母问：那是什么？
上师说：你必须见非物性的心性，超越圣法的语言文字。
你必须见眼前万象在离于固著之心时，是自解脱的。
你必须见任何生起的禅境，是非物性的大乐。
以尊敬和虔诚心，你必须见上师如佛般。
总之，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见万物是离于执著的。
五种成就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五种成就。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不因怠惰而舍弃上师的口诀，你必须付诸实修。
你必须因自己的实修而能自利。
你必须藉由具口传的加持而有能力引导弟子以利他。
你必须将万法解脱入法界而成就不造作的本然。
你必须以证悟本来面目而成就本心即佛。
今日的西藏修行者连这其中之一也做不到的人，是连一项自己的愿望也达不成的。
五种伟大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五种伟大。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你必须有一位具伟大口诀的上师。
这些口诀也必须具有方便甚深道的伟大。
你自己必须具有刚毅的伟大，以承受磨折。（译注：磨折和折磨不尽相同，前者无心理上的苦感。）
你必须对佛法修行有伟大的发愿。
你必须有伟大的决心来修行。
当你想从轮回中解脱出来，除非具有这五项伟大，否则是不会成功的。
五种专精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五种专精。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要获得对佛法的自然专精，你必须具备「知一解全」(knowing one that frees all)。
要获得对法界的证悟，你必须让无生由内展露曙光。
要获得对三昧耶的自然专精，你必须具有无误的心性。
要藉由努力获得对气的专精，你必须能承受磨折。
要获得对口诀的专精，你必须能依人们的根器来应机教导。
五种多余的事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五件事是多余的。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当你对轮回没有出离心时，生起虔诚心是多余的。
当你没有远离对物质的攀缘时，思惟空性是多余的。
当你没有远离渴望时，修禅定是多余的。
当你没有远离贪与嗔时，讲述口诀是多余的。
若不能配合权便之义④却给予冠冕堂皇的教示，是多余的。
五种需要之事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五种需要之事。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需要被圣者摄受，这样你才能获得口诀的精髓。
需要对你的上师具备深刻、无竭的虔诚心，这样你才能自然地得到加持。
需要累积特定程度的资粮，这样你的心才能够柔软。
需要有一颗柔软的心，这样三摩地才能在你身上彰显。
需要三摩地在你身上的彰显，这样你才能尽速地证得正觉的佛果。
五种诳语
莲师说：当宣称自己是个修行人时，有五件事会成为诳语。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当你完全迷恋此生，却说你害怕未来的投生时，此即是诳语。
当你毫不畏惧下三道而造业，却说你已皈依时，此即是诳语。
当你的心没有远离渴望，却说你是个禅修者时，此即是诳语。
当不知因果，却说你已了悟见时，此即是诳语。
当还未度过轮回的深渊，却说你自己是佛时，此即是诳语。
有很多人宣称自己是个修行人，却自欺欺人。当往生时，这些诳语都会算到他们的头上。
五句肯定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需要有五句肯定的教诫。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若无禅修，肯定禅境和证悟是不会产生的。
若悲、智在大乘修行里分道扬镳，肯定你会落入声闻乘的境地。
若你不知如何结合见与修，肯定你会步入歧途。
若无真正证悟心性，肯定会同时存在善行与恶行。
若无了悟你的自心，肯定无法证得佛果。
五件无意义之事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五件事是毫无意义的，要避免！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跟随一位不具有口诀精髓的上师，是毫无意义的。
传授法教给一位不能持守誓言的弟子，是毫无意义的。
明白法教但却不能利用与付诸实修，是毫无意义的。
修禅定但却不能改善自心，是毫无意义的。
投入书空咄咄的空洞法教但却不能帮助自己，是毫无意义的。
一般而言，有很多人的修行是毫无意义的，基于无明，他们并不知其中的差异。
六种殊胜功德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具备六种殊胜功德。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为了要专精见，你必须了知一切唯心。
为了要远离戒律上的虚伪，你必须清除心的污染。
为了要不偏私地修持布施，你必须免于期待感激或回报。
为了要以安忍来面对困逆，你必须去除对敌人的嗔恨。
为了要以闻、思来修心，你必须要能避免被「福报之魔」⑤所带走。
无论如何，这些修行人的所作所为是不如法的。
四种缺点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舍弃四种缺点。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仅在闲暇时修行是不够的；你的修行必须无竭如河水的流动般。
仅是到达看见鬼怪的禅境是不够的；你必须透过佛法修行让自心解脱。
仅是在修上做作是不够的；修必须是自然与任运的。
仅是显示敬意和做出承诺是不够的；你必须实际地在上师跟前承事。
总之，这里的修行人不能免于这四种缺点；往生时，他们会如凡夫般死去，得到后果。
伪装
莲师说：这些佛法修行人是妄自尊大的吹牛者，他们甚至比一般人还差劲。
佛母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上师说：他们宣称在修持佛法且跟随上师；他们假装是老师或有许多僧众；他们宣称在管理寺院和献上精致的供品；他们假装很努力地修行且具有较高的识见；他们宣称能闭严关且拥有最高的法教。想要用虚伪的行为来愚弄他人，却无法剥除世俗的欺伪，只会造成在死时追悔莫及的因！
十四种要抛诸于后的事
莲师说：若你想要发自内心修持佛法，有十四种事情是必须抛诸于后的。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成为野鹿的幼子，长居在僻静的山野。
以斋戒为食，修持「辟谷」⑥的苦行。
不要混在都会的上等阶级里，在行事上维持低调。
以取悦敌人的方式来行事，斩断所有和家乡的牵系。
穿着弃衣并谦恭。
舍弃对亲友的执著，断绝所有牵挂。
试着仿效诸佛并实修。
将心托付在口诀上，并付诸实修。
把本尊当成是最重要的精髓并持诵本尊的咒语。
将恶行视为是最龌龊之事，并将之舍弃。
对上师慷慨并尽己所能地奉献。
将轮回抛诸脑后并生起厌倦之心。
将胜利让给他人，不要和权贵竞争。
自己退一步，并坦承自己的过错。
若能如此，你的佛法修行必会如法地进步，且会远离轮回。
三种应舍弃的病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三种病是你应舍弃的。
佛母问：是哪些病需要舍弃？
上师说：除非你舍弃家乡——土地的病，否则你会被五毒的监牢所困住，而落入下三道。
除非你舍弃对自有房屋和财产的执著——住处的病，否则你会被抓取和我执的地牢所困住，而不能斩断贪魔。
除非你舍弃子孙和家庭——亲戚的病，否则你会被轮回的泥沼所困住，而不能觅得解脱的机会。
实在需要很大的耐性，不舍弃这三种病且不注意到被这三种毒病所折磨着，还能住在轮回的房子里。
从轮回中解脱的方法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从轮回中解脱的方法。
佛母问：我们该怎么做？
上师说：若你想生起殊胜的虔诚心，要观察上师的外、内美德。
若你想和每个人和睦相处，不要在利他的努力上踌躇不前。
若你想了悟上师之心，将他的口诀付诸实修。
若你想尽速证得成就，从不失去对三昧耶的持守。
若你想脱离生、老、病、死的四种洪流，要不断地坚定在无生的总基⑦上。
若你想在修行上毫无障碍，要将世俗的分心抛诸脑后。
若你想不费力地成就利他，要以慈无量、悲无量的菩提心来修心。
若你惧怕在下一生落入下三道，就要在此生中舍弃十恶。
若你想在此生和来生获得快乐，就要努力行十善。
若你想专心在佛法上，在磨折和悲惨时更要百折不挠地修行。
若你想远离轮回，在自心中寻找无上的正觉。
若你想证得三身的佛果，努力积聚两种资粮。
若你能如此修行，将会获得快乐。不将心转离轮回的人，是不会快乐的。
诚心地修持佛法
莲师说：若你想打从心底修持佛法，是有方法的。
佛母问：是什么？
上师说：当修仪轨时，要远离贪与嗔。
当你以正确的方式研修时，要戴上安忍的盔甲。
当住在僻静处时，不要执著食物或财富。
当你向往能导向成就的佛法修行时，要追随一位已然证悟的上师。
当你遇到一位崇高的上师时，不要抗拒他，而应尽力地让他高兴。
当你对佛法感到怀疑时，向你的上师请益。
当你的亲戚和你作对时，应斩断执著的系缚。
将障碍或鬼怪的干扰抛掉。
毫不迟疑地立刻修行。
不要企求同伴，应安处僻处。
朋友和资产、亲戚和物质，都是如幻的，所以将之舍弃。
贪与嗔会喷涌而出，若你继续和他人共处的话。
独居并努力禅修。
许多消遣只会打断你的修行，因此将之舍弃。
总之，不能加入修行的人，是无法觅得真正的快乐的。
持守三味耶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你必须持守三昧耶。人们似乎只会违犯三昧耶，因为不能承受艰困之故。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有违犯者将自己上师秘而不宣，却宣称自己博学多闻，只是在自吹自擂。
有违犯者想要供养上师，之后却改变心意，把供养私吞，当成自己财产的一部分。
有违犯者蒙骗、欺骗上师和法友。
有违犯者诋毁自己仁慈的上师，然后夸耀自己的名声。
有违犯者把自己的过错投射到上师身上，还假装具有清净的三昧耶。
有违犯者认为自己能评断难以评估的上师生平。
有违犯者向他人赞扬上师的美德，但到头来却企图和上师分庭抗礼。
有许多顽固之人，宣称有智慧但却未曾听闻法教，宣称（心性）成熟却没有接受灌顶，或宣称具有口诀但却未曾接受过。因此，只有少数人能得到加持和大力。
坚信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坚信是极为重要的，有十种因能生起信心。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了悟目前的事业、所获和名声毫无快乐可言。
相信善行和恶行的业报。
忆念终会一死而感到疲累。
了知财富和资产、儿女、配偶和亲戚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在死时都无法相伴。
了知你无力选择下一生的环境，因为要怎么投生是未知数。
了悟若不修行，在获得暇满人身后，将会空手离开人世。
了悟不管未来将投生在六道轮回中的任何一道，都离不开苦。
听闻三宝的殊胜功德。
视尊贵上师的特殊行止是美好功德。
结交良善、处处行善的法友。
能记得或依止这些事的人会远离轮回，但纵使要生起其中一项也很困难，不是吗？
十三种出离
莲师说：若你想打从心底修持佛法，必须具有十三种出离。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若你不出离家乡，是不可能打败傲慢之魔的。
若你不舍弃家业，是不可能找到时间修持佛法的。
若你不拥抱觉得有信心的佛法，是不能终结业力的。
当你自己没有信心时，放弃去诋毁他人。
若你不能舍弃所拥有之物，是不可能斩断世俗的牵挂的。
若你不能和亲戚保持距离，是不能截断贪和瞋的波流的。
若你不能当下就修持佛法，就不能保证下辈子会到哪儿去。
若你希望未来再做某些事，而不是在目前当你有机会时就把握的话，很难说将来会怎样。
不要愚弄自己，斩除企图心，开始正法的修行。
放弃亲朋好友、爱人和所属之物。若你能马上这么做，会意义非凡。
不要助长某些不善的社交地位，那肯定是你无福消受的；应增长善行，那肯定是必要的。
不要为明天未雨绸缪，也许并不是那么必要；宁可透过修行来为死亡做准备。这绝对是必要的。
若你努力在佛法修行上，毋须担忧衣食，自会取得。我从未听过或见过有人因修行而饿死的。
十三件重要之事
莲师说：当真心修持佛法时，你必须修持这十三件重要之事。
佛母问：是哪些？
上师说：找到一位具美好功德的上师是重要的。
长时间跟随一位具有口诀的上师是重要的。
对殊胜的三宝生起稳固的虔诚心是重要的。
遮止最微细的不善和邪行是重要的。
白天三次、夜晚三次地思惟无常是重要的。
精进地修持善法是重要的。
任何时间都要培养对众生的慈、悲是重要的。
善巧地抛掉对现象和物质的执著是重要的。
对无误口诀的笃定是重要的。
合宜地持守三昧耶和誓戒是重要的。
清楚自心是重要的。
不泄漏秘密口诀给不适之人是重要的。
当修行时，努力并待在僻静处是重要的。
若你能如斯行持，则佛法的修行是会成功的。
如法的做法
莲师说：若你想修持佛法，是有方法的。
佛母问：应该怎么做？
上师说：若你想见到法界的本义，必须追随上师。
若你想从轮回中解脱，必须舍弃一家之主的生活。
若你了悟自己终得一死，必须修持佛法。
若你想修持无二无别，必须舍弃事业。
若你想圆满美好的功德，必须修持成就。
若你想抛掉悲惨，必须舍弃徒众和随从。
若你想得到禅境，必须经常在山林间闭关。
若你想远离贪执，必须舍弃家园。
若你想见识神通，必须透视自心的明镜。
若你想获得成就，必须在头顶上礼敬上师、本尊和空行。
看来似乎没有人修持获得解脱的法教。
坚毅不挠
莲师说：当至心修持佛法时，你必须坚毅不挠。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朋友和子嗣、食物和财富，都是虚幻的，所以将之舍弃。
娱乐、荣耀和好缘，都是严重的障碍，所以将之舍弃。
同伴、亲戚和侍从都是轮回的根源及贪嗔之因，所以将之舍弃。
岁月、时日，都在缩减踏入棺材前的时间，所以要赶快修行。
没有坚毅心和真正目标的人，会认为亲戚、食物、财产和子嗣是很特别的，他们将散逸当成是好缘，视结伴是愉悦的，没有注意到岁月、时日的流逝，相信能活得久长。临死之际，他们得自求多福。
修持佛法的困难
莲师说：要修行佛法，事实上是困难的。
佛母问：怎么说？
上师说：有抱持邪见的过患。
禅修时有作意（mental fabrication）的误导。
最严重的敌人是毁坏三昧耶。
行会被身、语、意的不善所迷惑。
法教被过多的野心所摧毁。
佛法因企求致富而衰颓。
誓戒被批评他人而染污。
修道被执著痛苦为真而误导。
因执著所欲而失去谦逊。
目标因此生的一切所求和名声而误失。
不修持的上师令人羞愧，因此禅定者灰心丧志。
自在的方法
莲师说：若你知道怎么做，是有方法自在的。
佛母问：烦请开示！
上师说：当离于二元的拘泥时，见是自在的。
当远离昏沉、掉举与散乱时，禅定是自在的。
当执著净除如虚空时，修是自在的。
当心的染著清净时，禅境是自在的。
当心离于烦忧时，你所在之处是自在的。
当分别心被清净时，悲心是自在的。
当拘泥由内清净时，布施是自在的。
当明白食物和财富是虚幻时，受用是自在的。
当你没有任何高傲的外貌时，你的日修是自在的。
当你没有主导充满悲哀的家庭生活时，营生是自在的。
当你没有竞逐名门的特质时，交往是自在的。
当远离幼稚的行径和我执时，此人是自在的。
当服侍具有悲心和口诀的尊贵上师时，此人是自在的。
当了知佛性具存于一切六道有情时，是易于感觉他们是你的亲眷的。
当你斩断贪执时，就能无入而不自在。
当现象和器世任运解脱时，是易于现起大乐的。
当明白声、色俱是如幻时，是易于斩断悲苦的。
当你了悟本来面目时，是易于免除费力和挣扎的。
当证悟念头为法界时，是易于以任何所见为禅修的。
了悟这些，你将无入而不自在。
在浊世的众生若不离于我执的话，是毫无快乐可言的，着实可悯。
快乐之道
莲师说：若你能依循这些教诫，即是快乐之道。
佛母问：应该怎么做？
上师说：因为执著和攀缘的泥洞是深不见底的，你若能舍弃家园才会快乐。
因为出自意根的闻、思是无止尽的，你若能了悟自心才会快乐。
因为寻常的空谈是永不竭尽的，你若能保持禁语才会快乐。
因为世俗散乱的活动是永不会终止的，你若能安处僻静才会快乐。
因为事业永无止尽，若你能舍弃作为才会快乐。
因为对财富的累积永不会满足，若你能抛掉贪执才会快乐。
因为你厌恶的怨敌永不会被降伏，若你能克服自身的烦恼才会快乐。
因为你所依恋的亲属永不会感到满意，若你能斩断牵挂才会快乐。
因为轮回之根永难断绝，若你能斩除我执才会快乐。
因为念头和想法永不穷尽，若你能斩断起念才会快乐。
一般而言，未能免除我执的众生是不会快乐的，他们会在轮回中长期地受苦。
误入歧途
莲师说：有很多瑜伽士在信誓旦旦之后，误入歧途而无异于常人。
佛母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上师说：当瑜伽士高谈见，却尚未证悟心性，且目标摆在各种他见上，是误入歧途。
当瑜伽士划地自限，且一知半解地投入「愚修」中，是误入歧途。
当瑜伽士自称一切唯心，却涉入轻佻的行时，是误入歧途。
佛母问：要怎样避免误入歧途？
上师说：
当瑜伽士证悟万法唯心，并以法身为道时，即不会误入歧途。
当瑜伽士斩断一切念头的造作，并具备见的信心时，即不会误入歧途。
当瑜伽士将这些付诸实修，且以明觉为道时，即不会误入歧途。
当瑜伽士了知万象为助缘，且远离执著和攀附时，即不会误入歧途。
总之，在此末法时代，多数的瑜伽士都会误入歧途，仅有少数能幸免。
无可避免之事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有一些重要之事是无可避免的。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当你了悟本具的俱生智时，无可避免地会证得正觉。
当你了悟轮回的特征是持续的悲苦并转心出离时，无可避免地会从轮回中解脱。
当你对任何宗派都不抱持偏见时，无可避免地会通达无量所学。
当你了悟轮回的特征是持续的痛苦且避之唯恐不及时，无可避免地会从轮回中解脱。
当你尚未离于抓取和拘泥时，无可避免地会落入轮回中。
因为智慧并不具任何实体，当你明白如何任运地清除五毒时，无可避免地会免入地狱。
在此无人具有这些法门，因此皆会长期地流转在轮回中。
缺乏成就
莲师说：人们修持佛法的方式不会有任何成就。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在授予法教时，他们误入夸大和诋毁。
在研修时，他们误入希望和恐惧。
在举行荟供时，他们误入对饮食的执著。
在禅定时，他们误入昏沉和掉举。
在增长福德时，他们误入寻求尊敬和有形的收获。
当获得智慧的善巧时，他们误入更大的渴望中。
当和许多弟子结缘时，他们误入在修行上的紧绷。
有太多修行人的所作所为都违反了佛法。
自满
莲师说：这些所谓的佛法修行人，在傲慢和自满上颇具野心。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一些自满的人，自认在所学和法教上具有智慧。
一些自满的人，自认虔信且在修持佛法。
一些自满的人，自认是住在山林僻静处的禅修者。
一些自满的人，自认是强势、能力高强之人。
有些人一看到财富或所欲之物时，就像肉食动物嗜血般渴慕着。
当一看到某些不喜或有害之物时，他们就像野放的牦牛般逃得远远的。
他们迷恋自己的美德，就像注视着孔雀翎毛上的彩眼般。
他们嫉妒他人的美德，就像看门狗守护房产般。
总之，这些自满的修行者，是自己的心腹大患。我为这些被魔所抓住的傲慢家伙感到可怜。
斩除善、恶的繁琐
莲师说：当修持佛法时，斩除善行与恶行的繁琐是必要的。
佛母问：这怎么说？
上师说：当执持自我的概念穷尽时，就没有佛法、没有恶行、没有业力、没有业报。届时你会斩除善、恶的繁琐。
正因为如此，直到你将执持自我的概念终结为止，不善业仍会累积业力且带来果报，善业仍会累积业力且带来果报。
当意念穷尽时，就不会有任何善行或恶行的累积，也不会带来任何果报。这即是所谓的「穷尽因缘」，或者称做「胜义谛」。
未来，在末法的五百年间，有些人会沉溺在粗重的烦恼中，因为不能了悟我执且无法泯除意念之故。
他们会佯称具有究竟之见，宣称留意善、恶业的果报是低下之见。
蔑视业力的法则，他们会宣称自心是已开悟的。
有些人行止轻薄，恣意妄行。
他们的行是颠倒的，只会带领自己和他人走上末路。
须臾也不可依循这样的例子！
我，措嘉，一个傲慢的女子，长期侍奉化身佛的上师。在不同的情境下，他给予佛法修行的教诫，我用绝佳的记忆力终年牢记着，并为了后代之故加以整辑并写下。
因无意于现下弘传，我将这些法教当成珍宝埋藏。愿它们能与具器、有缘之人相遇。
此《问答教书录》系于亥年仲秋二十五日予清浦上洞所写下。
伏藏印
埋藏印
嘱咐印
注释：
①这种计算的方式，应是以半年为计。因为其他大多数的文献皆表示莲师确实住藏五十五年，并详列所待的地点和月份。
②在此品中每节法教的数目，不用太拘限在字面上。经过数世纪的手抄文稿，有些字行似乎早已佚失。
③这指的是「母光明」(ma'i‘odgsal)，是本性的根本明光，即一切众生本俱的佛性。
④「权便之义」指的是世俗谛。
⑤这是指修行朝向自私目的的诱惑；当行善不具备出离心或菩提心时。
⑥梵文的rasayana是一种以药草、矿物和五大能量的精华维生之瑜伽行。
⑦在此，「总基」(kungzhi，阿赖耶识)是法身的同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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