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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录》卷二
参禅最易入道
天下之理,惟有参禅最容易。只要语句简约,截断中流,一参便入,不要费许多岁月。只为自唐宋来将悟字说得张皇可畏,遂将此事看得惊天动地。若在湛愚老人为人发明此理,只消当下便悟,较之参禅更易。所以世尊将平日所说智慧辩才神通一概推却,将拈花极易之事示人,而大众反致罔措,诚令人不解。非我故为说得容易,假此诱人,盖此我人人皆具,一说便明,有何艰难?古人说得其难者,乃古人之陋也。 问曰:“子所建立,乃此我也。历代禅师上士忽然大悟,自然别有一玄奇之妙,哪里是悟得此我,便为极则事?若是以此我为极则事,早已谆谆然说之矣,何待今日?”曰:“古人无不谆谆然以此我命人也,但汝不能会。自世尊以后至于今日,说我以示人者不可胜纪,前已悉言。今但论不说出我字名目而以我之实示人者,何莫非我也?古人教你不要著相,试问是谁不著相?不要落空,试问是谁不落空?忽曰我悟了也,此我原是我悟,非别人也。又不著相,又不落空,又是我悟,试问不是悟得此我,悟些什么?若谓我之外更有不可说之妙理,则是心外之法,则堕外道。古人悟后不即说出我字者,盖不欲其有我之名,而得此实相无相之至诣为至也。我今日特明言此我。其始也,遵世尊惟吾独尊之教。其既也,遵临济公听法道人、说法道人之教。我于斯道参究四十二年,若不能自信,焉敢张目大呼?欲天下万世都信我说。盖有时节因缘劫数,该与天下后世之人共明此我,岂诸方之所能骂者。汝果能明此我,将千七百则公案,条条以此我参会之,不过是此我一千七百样变相。人为变相所惑,故参差异见不得相应,而此我遂入长夜。虽入长夜,而此我则自若也。我即心也,心外无法。即心即法,即法即心,是为心王,是为法王。惟大悟者能证此心王,证此法王。若谓心王法王之外 ,更有玄奇之妙,则请汝自得之,非我所能知也。当深自思惟,毋躁言,取咎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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