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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录》卷三
大冶精金 应无变色
有大机者必有大用,有大用者必有大机。仰山谓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分开说便不是。机用是一个理,大则都大,小则都小,有则都有,无则都无。百丈被马祖一喝,固得悟去,今闻黄檗说出大机大用,不觉更彻,因赞黄檗有超师之见。可见三日耳聋,怎及一闻吐舌。要知三日耳聋,乃百丈不济处。黄檗只闻举便彻,此是大机大用。更要知大机大用,只在刹那顷便彻,哪用三日? 马祖大喝于前,黄檗吐舌发出大机大用于后,百丈始能休去。因不能即时休去,所以有三日之渐悟也。后学将一喝作涂毒鼓会,将三日耳聋作死去会。审如是,而黄檗闻举便会,何尝死去,反不及百丈乎?要知闻涂毒鼓而死者,还不是上上智,若上上智,一闻便彻悟,何须待死而复苏?彼不死而不悟者不足论,死而复苏者,上智也,不死而彻悟者,上上智也。试问百丈三日耳聋,乃真聋耶?鸟声、人语、鸡鸣、犬吠总不闻耶?对面相言只见口动耶?盖闻此一喝,诸见尽空,并无所倚,此我独露,镇日如痴,放下又不能,进前又不得。可怜生自无始以来至于今日,才得见此我。外不为一切相所染,内不为见闻觉知所牵,又不落空,真实现成,竟至于三日而后才放下。所以我说乃三日之渐悟,不及黄檗刹那之顷也。汾州云:“悟去便休,更说什么三日耳聋。”是极是极。石门云:“若不三日耳聋,争得悟去。”此语只识得百丈,不识得汾州。汾州云:“我与么道,较他石门半月程。”是极是极。东林总将汾州石门都骂作瞎汉,不知自家已瞎了也。雪窦云:“诸人要会三日耳聋么?大冶精金,应无变色。”既是精金不变,如何耳聋?若是赖耳聋而精金不变,则第四日不聋,而金复变,成何说话。 要知大冶精金,应无变色,自无始以来,不必言佛,即一切众生亦不曾变动丝毫。只因迷悟,遂致不同,非精金不同也。精金即我也。百丈未聋三日前此精金也,三日后此精金也,正三日耳聋时此精金也。因一喝三日耳聋,始彻此不变之精金,全亏马祖大机大用成就,乃能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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